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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0328 佔領立法院 @青島東民主講堂

左翼酷兒不服從:
運動的階級鬥爭與罔兩現身

PS 潤滑液男孩現身/聲 當主持人啦!

逐字稿編打校:王耀駿、王奕蘋、陳百齡、陳小柏、小腳掌 、River(可愛底迪缺熊抱請來信自介)(感謝大家)

主持人潤滑液男孩(以下簡稱主持人潤)
大家好,我是潤滑液男孩。一開始想要先承接前一位老師在教大家的非暴力抗爭,我有寫過一篇文章叫做「潤滑液戰技」,如何使用潤滑液在街頭抗爭時達到一個非暴力抗爭的效果,很歡迎大家GOOGLE一下。好那接下來民主講堂(教室)邀請到的是世新大學性別所的洪凌老師,她的講題有點長有點怪,大家聽一下「左翼酷兒不服從:運動的階級鬥爭與罔兩現身」。
世新大學性別所洪凌教授(以下簡稱洪凌)
大家好,其實這個講座的性質不適合我,因為我個人很不民主,而且我反對民主代議制,也就是說,原則上很多時候我們支持運動,是因為我們對運動本身的意識型態不贊成而現身,但這個反對的理由或許跟剛剛大家非常不滿的從高雄上來的林大哥很不一樣,那我們把事情兜回這個運動本身,左翼是怎麼回事,更別說酷兒了。到今天為止其實我想像的性別政治是沒有出場過的,是沒有真正的出現在這個主場上,也沒有被提及,像我們都自然而然都是人,但這個自然而然都是人的情況下,有很多實際上被排除了,以及象徵上被嘲笑的這些狀態,我認為身為一個研究性別、怪胎、同志、罔兩的研究者以及主體,我有義務要講。一開始大家認為性別跟服貿有關係,但現在我認為,不外乎就是某一種生理性別的男與女,比如說把生理女完完全全分成一大塊,像是勵馨提出的一個數據說三百萬的服務業女性,而這三百萬的服務業女性彷彿就會被服貿開放後的中國大陸妖魔魍魎服務業大軍所吞噬了,但其實我們可以從這個點開始來想,也就是說,所謂的女性是什麼,性是什麼,服務業是什麼,從我看到對服務業討論之中我沒有看到,我自己有興趣的,以我為主體,不論是身為個人或身為同志或酷兒的性主體,我們不討論色情服務業,我們也不討論情慾相關的,比如說毒物,比如說相關的像是瀆者怎麼樣滿足自己,在現場的不論是身為性的能動者或是性別怪胎,到底是如何在這個運動當中找到自己的位置,這一點好像被掩蓋在勵馨說的三百萬人裡面,就是這樣的女性沒什麼被區分,我認為其實反過來講這並不叫做有性別意識,這是一個和我們所想像的性別政治很不一樣,甚至是一種佔了主場的想像。
第二點是說,我有聽到一個滿有趣的討論,就是這個運動該被稱為學運或學潮,但實際上來討論學運這件事情的時候,常常就會說現在的黑島青,和二十五年前的野百合、中國大陸的六四天安門不一樣,我不認為,黑島青有進展出不同於野百合的性別意識想像。黑島青好像說現在有一個發言人,叫黃郁芬,她是位女性,所以因此而性別平衡了。如果大家不要限縮在這幾年的歷史,如果關注台灣有一個學運的譜系,你們就會發現主場掌控的范雲老師就是從1989年從野百合開始便參加學運,我還是覺得她最耀眼。我其實很好奇的認為,我們現在,二十世紀,已經是二零一四年現在來談性與性別的話,或許有種可能,不要去談學運裡的一種寡頭當中,三個人其中兩個生理男或生理女無論在哪個現場,在議場內、路場上,這樣的現場性會對性/別帶來什麼樣的衝狀,感受不到什麼衝撞,目前好像大家都被放在自約的、馴良的好人,那個人當然可能包含生理上的男與女,但生理上的不男不女,可能就不太進得來這個好人的這個意識型態當中。我認為如果要來談學運現場,很多人認為學生很乖的,一開始都會極力疾呼反對的東西是,比如說我們還是很常看到這個被佔領的議場內傳出,有些人玩親親,有些人做一些跟性有關的動作,而這樣是被禁止的,這樣被認為是好公民的信念說是不可以的,這可能是反過來,如果我可以召喚出這無論是稱之為酷兒,或有任何性別不服從的想像,這種在議場內玩親親,無論是不是同性戀、異性戀、性別怪胎所展示的各式各樣的性與性別能量。這個能量,才有可能直接相關於性別怪胎對於這個運動有支持、有想像,而不是反過來加入一種學生是去性的,學生的性跟性別只剩下身分證上的男與女。其實在臉書,或在各式各樣的社交網絡,在一種比較安全的管道我們都還可以講得出兩個帶頭的小朋友來玩BL遊戲的話,那大家也不要顧忌的,在現場各自來玩BL遊戲、GL遊戲,不要這麼的馴良,不要這麼的讓身體麻木,會變得什麼都不是,好像就是一種看起來,你不但沒有身體性,也沒有性別,被壓抑在一種看似一種好人、好學生、好公民的層層想像
接下來要講的話題,可能的確和左翼和無政府路數比較有關,而且有一點點回應剛剛的非暴力抗爭,其實我要說,從十八號晚上開始到現在,這個場域,基本上就的確已經和一個被肯認的正式的國家法制治場域沒有關係了,我一點都不贊成,我們還是守法的好公民來論述,但這不守法的公民也是要付出代價,在這個場一直到二十三號晚上發生的事情之前,都還極力區隔要讓某一些暴衝的、衝組、武鬥組等等,彷彿那就不叫我們自己人。先不管這些就衝了的朋友們的評價如何,我認為在某一個已經施展出佔領行政機關運動的當下,是不可以來區分是否合法、用合法來保護在裡面很安全的人。那合不合法呢?我們是否要肯認公共性,是要由國家機器來掌握的呢?那對我來講,最荒謬的事情莫過於,如果說我們一方面認為自己已成為不那麼正當化的公民,一方面又還要常常來監控、糾察、呼籲,在場所有的人不論是一種糾察隊式的,像殭屍一樣地列隊前進,或者是一種溫馨的小清新、小確幸,要對在場的警察伯伯非常好我現在不是鼓勵大家對警察伯伯不好,但其實也沒有必要要來裝這種溫馨的,因為實際上有個指令,鎮暴中心就過來了,要來把我打得頭破血流是一模一樣的,無論我剛剛二十四小時多麼用力遞送小卡片、搏感情、送小花束。大家都知道在意識型態上,把整體的警察而不是個別的警察視為你抗爭要面對的,你即使不要用暴力反擊,也不要這麼輕率地認為有個別善良的警察會放棄他的位置,來對你呵護,那種好的叔叔、伯伯、阿姨、姐姐、哥哥們的那種呵護,坐在這裡的人,至少要有這樣子的信念。
所以到底什麼是左翼?大家也許不要試圖去要求現在的我去提供一個教科書般的定義。但大家要知道的是說,你們既然的確都有一種誠意,不管是抱著多麼駁雜的信念來這裡,而且可能是反對、不苟同而來,就是知道這個現場並不是完完全全有一個井然有序、良好的場控,如果你真的想停下來未必要用拳頭,你可以好好地跟糾察隊說:我就是不想走,不要管我要不要走。根據我剛剛很用心地跟主持人挖掘的結果,也已經不再受到現場主持人群體的操控了,糾察隊本身也有糾察隊本身現主體的意識,而糾察隊也不可能因為大家各自的服從、聽話,而展現出一種現在代議制度下警察隊你的呵護。
實際上我要鼓勵的是,這個場子不妨讓他更無政府,而不要一聽到這個字就反射性地想起,一種大家很反感的混亂,大家很反感的必然有拳頭,而實際上拳頭常常展現在是秩序非常良好的、壯觀的、整齊的法西斯主義,而不是一種看似雜亂的隨便亂走,而且這些流動的人大部分都是三教九流,我們應該要讓所謂的小癟三進得來這個場域!不是只有好學生可以進得來的!你們到底知不知道,我們常常在臉書上、噗浪上看到一個呼籲,請大家要小心,黨工要混進來了!請大家要小心,小混混騎著機車在那邊繞,這種噤若寒蟬的大家、這個覺得自己值得被保護的大家,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不是抗爭者嗎?我們不是抗爭者嗎?到底為什麼要用這種充滿了冷戰匪諜意識型態即使那就叫做匪諜,那又怎麼樣,我們就讓他們進來,就讓國民黨黨工進來,而且不在乎他是不是黨工,他就只能是群眾的一份子,那就是一種左翼的、無政府的、不在意國家機器的,而且不會去個人化國家機器這種如同機器人鎮暴、好警察、壞警察這種分法的一種想像,即使你們不贊成這種論述,也要去好好想想,從一開始就在這裡的靜坐的人,你知道在臉書上這麼多,呼籲大家,好學生是如何地好,學生是如何地清純、神聖,學生是如何地被集體意識型態神聖化了,學生不能做一些看似高拐的、不合的、不馴的動作,而且學生也被分成是不是好的大學的學生,如同台清交等等,以及不這樣的大學生,這樣的學生論述我認為是在場的學生都有義務要去反駁,或者至少要思考,等於說現在這個學生群體到現在已經萎縮、委靡到內場有幾個四大報紙講的出來名字的三個學生為寡頭,而內場的二十幾名學生可以決定你們外場的所有人的一個生死,這樣子的學生政治到底是一種什麼樣子的學生政治,身為學生,難道不覺得羞恥嗎?
我要講的意思是說,還有一點讓我很心痛的例子是,當我在臉書上跟我一些也是左翼的朋友討論的時候,常常我們比較開玩笑式地、關切但並不真正幸災樂禍的口吻在論述,常常會引來一種學生糾察隊,我指的不是位置或身分上是學生,而是大人、中年人,認為學生非常清純神聖我連開個玩笑說,現在就來看自從二十三號晚上事件之後,黑島青的三位生理男性學生會不會產生一種我們性別所專任的術語叫做「男性社交共同體」(Male Homosocial)會不會有所內爆,連這樣的一種觀察都要被某一種認為學生是一體的、群體的、鐵板一塊的,而且男同學就等於學生的想像,來斥責我「左翼不要來鬧,」如果說其實左翼酷兒連在臉書上發表一兩句評論都被說是來鬧的話,在場如果現在有一點點左翼或同志或酷兒學生的聲音,你們不覺得到現在都都還是這麼靜默,是一件非常、非常、非常丟臉的事情嗎?也就是說到目前為止,包括我在內,不用說是一種大的意識型態的左翼,我們多多少少非常反對國家資本化,我們多多少少非常反對財團式的想像,我們非常不願去服從一種教師的、學生規訓的這些集體的人,到底是怎麼去助長到目前為止,其實你讓四大報版面永遠只會出現林飛帆、陳為廷這幾個名字,而學生,以及學生各自的團體,不同集體組織的學生,到底跑到哪裡去了?如果真的要一種學生身為階級的政治的話,其實你們只讓主流媒體知道這幾個名字的程度,就像主流媒體永遠只會報馬英九、王金平等等這幾個名字是類似的。
然後有一點我要講的是,某一些我們,比如說同志的我們、女性主義的我們、酷兒的我們,會認為自己是非常包容異己的,但從我觀察的這十天我發現,有一些異己並不是非常被同志、女性主義、一些酷兒的我們所包容比如說,有一個新聞說,半夜有小癟三騎機車來鬧場,讓大家都很不舒服,我不是要溫馨化、神聖化小癟三,如果我遇到他我也會去跟他大罵、打架,那是一回事,但是不要用一種嘲笑小癟三沒有學識,所以不能來學運現場抗爭的語氣,來認為這些小癟三永遠不是你們,你們其實是在一種非常右派法西斯的國家機器中,已經全都是小癟三了,自己不知道嗎?自己要知道這件事情。還有如果我們現在這麼的護著學生的神聖性,在這個現場當中到現在可能還停留著的一些貼紙、標語、計畫,是多麼地去讓非純正的台灣人的某一些族類這樣被妖魔化,被當成是賤斥,你一點都不反對還認為很舒服的話,我認為大家也要想一下,也就是當你看著一個血淋淋的、大大的支那虐圖的話,你還覺得很舒服,在感情政治上我的確無法動搖你,但你真的要想一下,你們到底反的是什麼?你反的可能的確是一個super power的強權大國,未來對這個島國有一些什麼操控,還是你在一種血族的、民族主義的、很生殖政治的想像之下,去非常舒服地、在這個時候盡情展現自己的大義呢?這種對於非我族類的血,只要是大陸人都是支那虐畜的想像,在這十天當中浸潤現場,這個我想是不爭的事實。
今天一個學性別的人,我現在都假設是學性別的,你/妳們自己想一想,包括我自己來好好想一想,是什麼的沉默助長了這樣的態度,你即使搬出一些新移民來說台灣多麼好,但這同時之間,你們知道台灣是多麼的苛待外勞,而且大家為了比如說,認為對性別政治某一些比較正確的公共人物喝采如陳嘉君小姐,有沒有注意到她認為外勞不是移工,外勞就跟這幾天被搬上檯面的支那賤畜一樣,不是人,不是公民,這樣理所當然的被輕賤了。這個東西我覺得是學性別要好好想一想的,為什麼今天我要特別提出這點在這邊,其實我化身路人來這個現場已經很多天,很多次了,那其實在前幾天有一次,在場內的演講,一位中研院的林宗弘老師,他用一個比喻來告訴大家說,在場的青年要反對服貿的一個理由是說,因為你/妳們三十歲以後都不能生小孩,當時讓我非常震驚的是說,在場沒有青年,即使只是臉部上的表情來對此表示不爽,來表達我不是常態異性戀,難道在場的幾百個青年都是常態異性戀?認為生小孩跟自己是這麼有關嗎?這種對未來身體政治的想像,這麼舒服的浸潤整個現場,而其他的邊邊角角就認為是多元的陪襯,大家就理所當然覺得很心安,這是一種全體的公民政治,我覺得從今天現在開始,那我對於有那麼一點點來回應,來有一點共鳴的話,你不需要來同意我,你需要去想想在這些如此的大義凜然的意識形態之下,可能很多的歧視是性別,是文化研究的,然後歧視可能是有激進想像的人,在這整個運動,這十天當中,是多麼不願意動自己的肉體跟腦到什麼地步,所以我暫時先講到這裡,謝謝大家。
主持人潤:
謝謝洪凌老師給大家很多就是這樣一直戳到自己身上,不過我相信其實大家願意現在到現場,其實都可能已經離開自己原本舒適的地方,走出一大步,可是我們想要做的事,我們應該更讓自己跨出更多步,走得更遠想得更仔細一點,反省更多一點,那現在我們還有一些時間,我們想說現場有人想要回應我就安排一下,有沒有人想立即做些什麼回應的?那,這位同學。
民眾L
我是中央大學英美研究所的碩士生,我其實是從南投來的,然後我在夜校教書,那我教的是英文,然後這個場域很多進不來的那些混混小癟三,其實很多是我的學生,我在這裡看到非常不爽,本來我在這裡看到其實大部分都是大學生,剛剛那個阿伯高雄來的也講得很對啊,你/妳們都長得乾乾淨淨漂漂亮亮的,但事實上其實這個運動是有很多人進不來的,我從上個禮拜來的時候,我只能六日上來,上禮拜來的時候,我注意到的順序是性的運動先,跟性功能相關的運動先,所以我早上先去討論台鐵蔡育林,他被台鐵告損害名譽這件事,然後大家幫他打官司,請問這件事情現場的人知道嗎?如果你/妳們知道你/妳們會支持嗎?我先去早上開會了後,下午過來看,然後後來我們開會討論的東西就一直延宕到現在,因為這整場運動所帶來的大量的不是,完全都把其他更多元的議題排擠在外,那回到我身上來講的時候,因為這不是只有蔡育林的事情而已,其實這跟我自己的性身分也有關係,我之所以會出來做跟性相關的運動是因為我希望我自己身為同志,我可以回到南投之後我在日常生活當中我不用再去解釋為什麼我不用生小孩,為什麼我要結婚,為什麼我不要家,我可以不要解釋了嗎?可是你看現場所有的標語都是家,為什麼張慶忠沒有跟他媽媽解釋他藐視國會呢?你來這裡參加運動到底跟你/妳的家人有什麼關係,為什麼要跟你媽媽報平安,如果你/妳覺得今天參加社會運動是正當的事情的話,那它就是正當,就是你/妳要做的,沒有誰要阻止你/妳,沒有誰壓著你/妳,你/妳的家人到底關你/妳什麼屁事,家人,你/妳的家長跟小孩子之間,你/妳們在做的其實是權力的拉扯,你/妳知道這種權力的拉扯就是一種暴力的象徵嗎?我們一直在討論暴力,對我來講那就是暴力啊,它阻止了我擁有我自己真實的性身分,我不能過我想要的生活,我一直要被阻止,所以在這個現場內,你/妳不去阻止母子那個家的正當性,不去質疑它的正當性的時候,那麼這個運動我們是的事什麼?我們在鞏固的是什麼?我們是不是還是在鞏固原本就存在的體制?所以我們來這裡,事實上以為好像已經推翻了什麼東西,佔領了什麼東西,但事實上我其實還蠻害怕的,我這個禮拜來到這裡,我覺得一直到剛剛洪凌老師講的那段話,我才有辦法把這些聲音講出來,要不然我一直都不知道怎麼進入跟大家討論,因為我覺得我跟各位沒有關係,如果像我這樣從此以後跟各位沒有關係的話,這樣很多人就會回去默默地過著,支持著這樣美好的生活然後委屈犧牲自己,讓你/妳們過這樣的生活,我覺得在場的這些人,應該要想一下這些事情,你/妳們來到這裡,到底是踐踏了什麼,你/妳如果去支持那個好跟美好,國/家,修身治國齊家平天下,去支持這個秩序的話,如果這場運動是支持這個秩序的話,那有些人根本就進不來,讓他/她們完全不排除了,那我覺得是目前為止這場運動應該要反省的事情。
洪凌:
因為其實小朋友非常大義凜然,其實在一個三十歲的小朋友身上還是看得出來的,我們這樣來說好了,我記得有人招喚周美青來勸導馬英九,把她的已經壞掉的丈夫再回去之類的,我們現在來招喚周美青,美青姐加入女同性戀的陣營吧,把這個丈夫拋棄掉吧,我們其實很尊重各式各樣的招喚,這樣的招喚可能是自相衝突的,我未必想要美青姐當我女朋友,可是招喚本身就是如何建立你/妳自己一個,有些時候是排除,有些時候是納入,納入可能是我剛發言的一直在這十天當中,對於某一些無常的身世而感到不滿,而也不是狹義的性與性別的不滿,而是一種我們所想像的,那在臉書上某一些研究生,對趙剛那一篇《必須被超克》的文章感到不滿,我認為這是應該的,我認為我們要超克趙剛沒錯,我們要把李察吉爾推翻來建立新世代的搖滾巨星沒有錯,但是趙剛所講的東西其實有一件事,無論是身為研究生的你/妳們,身為大學教授的我,都是該思考的,也就是說如果我要真心支持這個運動,不管它是叫做右翼左翼沒有翼到什麼地步,我都不能行使罷教的義務,我不會輕輕鬆鬆地跟學生說,你/妳不要上課,我不點名,我就會自己不教,那任何選擇,如果是我的學生,我也不會讓出因為你/妳來參加這個場域,就會給你/妳特別的優待,你/妳要對你/妳自己產生,任何參加抗爭和國家機器秩序已經脫軌的抗爭付出代價,付出你/妳自己願意付出的代價,然後再重說一遍,很多時候我們我們有一些論述很奇妙,就是說我們認為鎮暴警察其實就已經就叫鎮壓警察,我們非常的憤怒,很多小朋友細皮嫩肉的流血,坦白說我也笑不出來,我也絕對沒有辦法幸災樂禍沒有錯,但是其實我們在身為一般國民的時候好像常常會教效著,國家死刑機器趕快把一些被定讞的死刑犯給他/她死,這又是怎麼回事?真的那麼認為自己有昭一日不會成為這些死刑犯之一嗎?很難講。
很多時候,也許我們可以怕中國政權的壓力,如果我在這裡亂講話,如果這個政權演變成某個地址,我很可能就人間蒸發,而且還死得不痛快。沒有錯,我們有很多恐懼要克服,但不要那麼輕易的認為國家機器可以扭來扭去像麻花捲,國家機器也不是那麼好用的東西,如果你現在有一點GUTS,一點屄一點屌,要跟國家機器做對抗的話,那就把你的身體、屄和屌獻出來。
主持人:我們在這裡的確就是在面對國家機器,而這個國家機器已經等同於國家暴力,的同時,現場有很多很多很多的同志朋友在這裡。我參加過這麼多抗爭活動,都可以看到現場都有許多同志站出來,不管是男同志女同志跨性別或者是各方的妖魔鬼怪,我們在這裡,從來沒有消失過,而且可能比多數人還早一點站出來,因為我們知道什麼叫做受壓迫,我們知道弱勢者的感受。但是我們在這裡還是三不五時聽到有人罵馬英九是娘娘腔、娘炮、是GAY,就是把 GAY把娘娘腔,當作是一種污名的詞來罵他,你們叫現場的同志朋友情何以堪。
現場的同志真的很多,你打開JACKDGRINDR就知道,我要講的是,我們就是在這裡看到許多與自己不一樣的人,那個不一樣可能來自於你的階級、學校、年齡、職業、性別、性身份不一樣,我們就是要更進一步的去看到去想到這些事,我們的運動才會更進步。
那現場還有沒有同學或者是妖魔鬼怪們想要趁這個機會講一點話的?好,那,請
(鼓掌聲)是何方妖魔被召喚出來?(笑聲)
民眾S

那個我是中山大學社會系碩一的同學(掌聲加尖叫)
然後,其實,我其實贊同就是酷兒與邊緣性族群相關的論述,但是我卻,但是我上來其實是要為這一場運動裡面的主體辯護的。就是剛才,洪凌老師有說,這場運動跟當初野百合沒有什麼不一樣的,這個部分可能要某些地方補充洪凌老師的部分,但是其實它還是有不一樣的。我舉例來講,在進議場,剛衝進去的時候,不只包含喇舌,甚至包含很多很多同志圈或邊緣性圈的性族群,他們都有進去。他們都有,展現他們身體的展演。而這些,其實並沒有被我們,我們所認為的學運明星們所阻止。我們的林飛帆、陳為廷等人,他們不只是所謂的,所謂的那種,我們所謂的包容而已,甚至他們也是站在他們那邊的。去年,林飛帆跟陳為廷在做反媒體壟斷的時候,當時陳為廷生日那天,林飛帆跟陳為廷他們就公然在陳為廷的生日會上,喇舌,用他們的身體的語言,展現出,他們對於我們社會,所謂這種邊緣性的主體的一種反抗的意志。他們現在是學運的主角,可是他們並沒有因為這樣而認為他們是純淨、清潔的學生主體,塑造他們不是我們在運動場內跟大家一起衝進去的夥伴,而是我們現在把大家純潔化的媒體。我們的敵人是努力把大家純潔化的媒體,在裡面跟我們一起運動奮戰的人,大家在同一個場域圈子,大家已經,無論從過去在文林苑,在華光,在普安堂拆遷中,大家都已經體認到而且都跟所有的邊緣圈的族群們站在一起。然而誰讓我們覺得,這個運動是純淨只有少數的異性戀呢?是媒體。我們的敵人應該就是綁架我們,讓我們永遠只能看到片斷訊息的媒體,而不是在場域內,那些從事運動的人。
第二個,我要講的是,中國到底對我們邊緣「性族群」影響有多大?在去年年終,中山大學社會系有辦一個性別的工作坊,那個時候,陰陽人協會的丘愛芝,他是跨性別的族群者,所以我沒有以任何的性別的名義來敘述他。那,丘愛芝就表示說,在中國從事像這樣跨性別運動是更加更加地困難的。也就是說,如果今天當我們的媒體當我們的各種行業,被中國更加嚴密的國家機器所掌控的時候,他們掌握、他們散播出各種性邊緣族群的力量會更加的瓦解。他們的網站會因為道德風俗這種事情而下架。

我們台灣,就算有所謂的道德風俗,他也只是給你兩個東西──十八禁跟非十八禁,所以我知道十八禁這個東西有所謂的,那個,兒童或青少年性主體的問題。但至少我們,你就算自己非十八禁,你點自己是十八你還是進得去。可是在對岸,他是直接就把你的網站下架。在對岸,你的組織,會以不允許他們的組織的模式,來進行反制、進行取消、進行他們募款或各種宣揚的權力。也就是說,我們在面對這種巨大的國家機器的情況下,邊緣性主體──他們與我們站在一起,而且我們更要面對對岸國家機器對我們台灣性主體的入侵。謝謝大家。
洪凌:其實我還是要講清楚吼,其實你並沒有反對到什麼,我要說的是,野百合學運一定有很多性怪胎。我就是比野百合學運的主謀者范雲等人小幾歲的人而已,其實當時我也在那個現場,一起支持。我要說的是性怪胎如何被再現這見事情,不是說裡面什麼都有,裡面總是什麼都有的。但是可不可以被現身?我也要說,除了大家的鼓勵,各式各樣的女女來親吻吧,各式各樣的性怪胎來做各式各樣的猥褻動作,不要都只是讓BL佔場,之外呢我講的東西可能還嚴肅了一點。大家也不要一直在同一鐵板化媒體這件事情。媒體有非常多的參差的觀察,而不是一味的把學生照好、喝采、清純化、神聖化就是好媒體。我想這位同學的確點到了一個很有趣的,我至少部分贊同的點。但大家知不知道,在這個就是如何讓媒體進去的場控當中,其實這幾天發生了,我比較熟悉的苦勞網記者,被視為不是記者,被糾察隊,其實比之前立法院員警還要更加嚴厲的排除的事情呢。這件事情,不能說只是叫做媒體本身的責任,身為閱聽人,我們自己要想,怎麼去抵擋不反對某一些媒體比某一些媒體更媒體這件事情,對不對。據說我們時間已經到了,所以說嗯現在其實,好像是呼口號的時間。
主持人潤:就是現場一定要呼口號,我們想了一個口號~


眾喊:

「反服貿、反壟斷,支持性怪胎」、
「反服貿、反壟斷,支持性怪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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